那天和老妈在车上聊起《琅琊榜》,她问我当时为什么会看这本小说。
我想了想,是当时在微博上有人在推荐。推荐的原因是,他觉得这个故事有《吉祥纹莲花楼》的影子,还有《香初上舞》里一颗热忱的赤子之心。(要知道,这可是高中时期几乎彻底改变我写作风格的两部小说)
于是我就这样翻开了《琅琊榜》,两个通宵以后我看完了这个荡气回肠的故事,然后我知道他要开拍了,山影制作,胡歌出演。
再后来这个剧播出,有多轰动我已经不用再赘述了。只是当我和老妈追剧之余聊起来,我试图给她讲述清楚《吉祥纹莲花楼》是怎样的一个故事?与梅长苏经历类似的李相夷,又是怎样的结局?
“梅长苏有朋友知己,有那么多人愿意陪伴他,为他去死;李相夷交友满天下,到落难时去不知道该去找谁,只是在后来交了个损友,那损友满口胡言,却只有他待他如知己。”
《如果时光挽不回》这篇文章来自一个朋友,他在这里,要说的不是《琅琊榜》,更多的是《吉祥纹莲花楼》里,那个同样曾经叱咤风云的闪耀少年。
可能没看过小说的你们并不能明白这里面的很多话都在说什么,那就当做,我们想推荐这故事都想到胡言乱语了吧。
如果时光已挽不回
文 七夜别
这篇东西写成于十天前,正是看完了书最纠结的时候,牵挂于莲花许多乃至于辗转反侧不能安眠,于是夜间提笔,七零八乱成文一篇,只求抒发心中的郁结罢了。
现在倒是淡定很多了,本来打算回到家中就发出去的感想当时耽搁了一下,现在看来是件好事,可以让我收拾心情,仔仔细细的,再看几遍我所写下的东西,理清思路弄顺逻辑,完整的生动的把我之所想表达出来。
对于莲花,遗憾有,伤感有,欢乐有,赞叹有,为他不平也有。
可是时光已挽不回。
——大概是个很长的题记
八月二十七日,火车上,透过有些斑驳的车窗向外看,白沙与黄土之间生长着几株向日葵,小小的温暖的模样,两旁有整齐的玉米株,有同样小小的山包与水塘。
彼时我独自坐在窗旁,耳机塞着,旋律往复,唱词在两日内已经听了越百遍,TXT躺在文档里,面上大概平静,心中很有一种模糊的伤感。
歌曲依旧在播放,清亮如同泉水的声音,开口音很漂亮,高潮稍微单调,类似念白的那一段让我某些时候极为发达的泪腺许多次没有坚持住——
一卷莲书,她这样唱——
说书人扇一打
今日讲个好戏法
有神医名莲花
阎王也怕他
说书人话一转
神医晚出十年啊
可叹那位大侠
救不回啊
《吉祥纹莲花楼》不是BE,藤大说这是给莲花的一个好结局,不错,我也觉得是好结局,可是心里却有种难以名状的难过梗在那里,挥之不去,难以消弭。
也许纠结的并不是结局。
而是读书的时候,有个希冀横在那里,到最后的关头终于落空,待要呐喊些什么却如鲠在喉,烦躁而不知为何烦躁,企盼着某个场景却描述不得。
——你说李莲花和李相夷到底是要怎样!你说那些挺聪明的人为什么像上了二逼发条一样认不出他!你说莲花怎么就不能理直气壮的告诉方大少少师就是他的剑!你说吻颈多好的天下第一软剑啊怎么就碎了!你说那个什么弃剑如遗终身不负怎么那么让人闹心你说——
不是童话。
这故事它终究不是童话。
其实不是不明白,上面那些乱七八糟的牢骚自己不是解释不了。
不太甘心吧,如此而已。
其实在看到藤大说“莲花的故事,是一个囧人变囧娃的过程,莲花和相夷的性格,都是有缺陷的”的时候,我忽然有一种奇怪的痛快的感觉,许多想破头也仍然觉得不明白不舒服的东西忽然清晰了。
我看完这个故事,对于莲花相夷的感情很奇妙,但是不管何种奇妙,我都不喜欢一种说法就是莲花比相夷幸福,比相夷正确。因为我以为幸福和正确不是这么简单就可
以定义的东西,不是“因为他现在是莲花他成长了他也喜欢现在的生活“就可以说他如今比以前好,这太武断了,他的确是比往年成熟了温和了看开了一切,但是不代表你我就能坚定坚决的说:他的生活比过去潇洒写意云淡风轻,所以他比过去的他好比过去的他完美,过得也比过去的他好。(这段话有些词不达意……但是我尽力表达了,抱歉)
这不是我们可以评判的事情。
我在看了一些评论后,一直担心藤大本人写作时也是抱有这样的想法。
还好不是,藤大不是用一种排斥相夷的态度(依旧用词不恰当)写莲花,对于一件事的态度,也没有表示莲花的做法就是正确的相夷的就是有问题的。
莲花相夷,大概,只是代表两种对人生的态度,以及两种人生。
不能说谁比谁更好。
莲花很温和,很快活,额外赚来的十三载光阴,除去前三年惨了一点也是有滋有味,小木楼里自悠然,无事寻豆花一碗,方少爷,施公子都是很好的家伙,无事与他们互相调侃,得空去办几桩奇案,居然还在江湖上混出了神医的名号,他的日子平淡如水,无波无澜,他很满足。
他也许有烦恼,无人知音,然而有自身解己意,应不会介怀。
于我而言,我相信属于李相夷的时光,该同样是快乐的,不过换成另一种张扬的快乐,他要所有人都看着他的神采飞扬。他俊美而傲气,白衣仗剑,击节长歌快意江湖行,江山笑上醉如狂,倾倒整个扬州城,年少盛名风华绝代,倾倒天下多少姑娘。
他也许有寂寞,高处寒凉,然而是他自己要站在高处,他当是不会为这种小儿女的心绪多困扰。
而且他也有朋友,尽管云彼丘在最后仍然背叛了他,也不能否定所有人的真心。
从相夷变成莲花,不过是一个孩子任性骄傲许久,被迫进入了另一种完全不同的生活,然后他发现这种生活竟然也很不错,曾经偶尔察觉的高处的寂寞一朝席卷而来,所以他放弃了过往的自己。
他说他用那块号令天下的令牌当了50两银子,后来他在当铺门前转了许久,终是没能舍得再用50两银子把那令牌赎回来。养鸡种菜捕鱼,在那贫瘠的小渔村里,没人知道那个号令江湖的李相夷是谁。
抛开一切而谈,他很幸运,他轰轰烈烈过,也平平淡淡过。
而且是他自己对命运所做的选择。
忽然想到《琅琊榜》中的梅长苏,他从林殊变为梅长苏,更多是为了责任,莲花的幸运也表现为,他不需要承担像梅长苏一样艰难深重的责任。
可我总觉得梅长苏的结局比他要好,好上许多。
梅长苏从他的骨子里,一直是林殊,哪怕性情容貌皆已经改变,林殊的灵魂却未曾死去,束发从军,霜角辕门,他是赤焰少帅,是军人,十三年后,他终于再披战甲再临冰天雪地的战场,用最初的姿态,做最终的告别
他不能选择开始,却选择了结束。
而莲花选择了开始,却无法选择结束。
那释怀了一部分,却仍然有存留的郁结,也许就是为此。
这个故事它个平淡的开头,然后创造了一个雪衣倾城的梦想,最后用利落的手法,一剑斩开雪衣,斩开少年风光,它把梦想毁去了一半。
它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们:李莲花是会再变回当年的模样的,只不过他的心境是永远都回不去了,而且他还要承担起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许多人逼着他做许多事情,他的模样变回去了,可他既没有了当年的孤傲潇洒,也没有后来的温和宁静了。
梦想毁去了一半。
我们模模糊糊的期待也碎了。
无论是期待他作为最初的模样归来,还是期待他以平凡终老。
所以我说,不是童话。
因为不痛快不舒服看着很难受可是还是想要看下去一直到最后仍然牵肠挂肚无法释怀无法释怀无法释怀——
——有神医名莲花,阎王也怕他
这是假话,百分之百以讹传讹的假话,方大少爷听了定然要呲之以鼻的。
——神医晚出十年啊
那是自然的,他十年前还在打架嘛,后来在养伤。
——可叹那位大侠,救不回啊
救不回啊。
我终究还是少女喜爱更闪亮事物的心态,因为我是期待相夷的归来的。
想让他再年少轻狂一回,着白衣提长剑,再演当年醉如狂;想让少师再指天下,吻颈再震四方;想让全天下都承认李相夷与李莲花是同一个人——
想让东海之水,再轰轰烈烈翻腾一场。
然而——
一夜江湖老,流光如刀,白衣死在岁月里。
弃剑如遗,终生不负,本就不是什么明晰的概念。相夷莲花,本是一人,虽然很多人,包括他自己都不承认,执念是多可怕的东西啊。
罢了,如此一番感慨下来,忽然觉得最后的最后的最后的结果,也不是那么让人纠结了。
是非恩怨皆已远去,莲花可捕鱼种菜,安度余生。
有何不好?
很好,很好。
那位大侠的魂魄已经逝于东海再救不回,剑斩日月已成传奇,传奇将供人敬仰。他在最美好的年岁有过最辉煌的往事,在风波散尽后又有最安逸的生活,命运何等眷顾。
前尘种种,当如前尘之死。
如果时光已挽不回,不如就将往事,尽皆忘却。
江山多年,变化万千。去去重去去,来时是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