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把弹弓里都藏着一个童年

发表于 讨论求助 2023-05-10 14:5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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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309000智慧型微友同路同行』

按:刚刚过完的这个周末,书评君带着自己很喜欢的台湾作家黄丽群在北京城里闲逛,逛着逛着就来到了南锣鼓巷。在拥挤到常常寸步难行的人群里,书评君居然抬眼望见一个卖弹弓的散户,那些“丫”字型的弹弓一字排开,挂起来倒也挺有气势。


弹弓这玩意儿,书评君是没真玩过的,虽然小时候总和小伙伴们扯淡道:“回头拿弹弓崩了你家玻璃”,但却从未付诸于行动。弹弓这玩意儿,大概真正具有实践经验的,真的拿来崩了人家玻璃的,是更早些的故事吧。早到多久呢?或许要早到我们的父辈。


当数不清有多少个儿童节,人们都在用大大泡泡糖、小浣熊干脆面、铁臂阿童木、圣斗士、魂斗罗、超级玛丽……去追忆八零后的童年时,别忘了童年这件事,并不仅仅属于某一代人。那些藏在弹弓背后的童年,虽然离现在更久远,一样可以、值得、应该被回忆。今天,就让我们一起把童年的回忆,带到更早的时光吧……




献给孩子的记忆之书


文 | 李夏恩


四十多年前的历史,对于现在的孩子而言是陌生的,而对他们的父辈而言,则是他们的整个童年。在这个六一儿童节,我们留意书写历史的努力,它们包括作家张炜、阎连科、王安忆等向小读者奉献的童年记忆之书——“我们小时候”丛书;包括虹影写给女儿的新童话;包括赵丽宏的儿童小说……过往晦暗不明的时刻还原成日常生活,浮现出水面,这是孩子们理解他们的国家、他们的历史、他们的父辈的入口之一。我们也相信,给孩子讲述这段历史,这只是一个开始。

  

每一把弹弓里都藏着一个童年。在大多数中国孩子眼中,这个“丫”字弓柄上方绑着一根皮筋儿的玩具,可以算得上是童年时代的得意之作。对刚上小学的苏北少年毕飞宇来说,他的弹弓绝对是一件“最合适的材料用在最恰当的地方”的“高科技的产物”,即使是射击用的子弹,也不是简单的小石头,而是“精选的形状上佳的楝树果子”,在它击中生猪、耕牛、毛驴或山羊时,“这些畜生们会平白无故地四蹄离地,像乒乓球那样一蹦多高,又一蹦多高,但是,它们的皮毛不会有外伤,只有绿色的汁液缓缓地流淌”。

  

这是一个不羁顽童的恶作剧,但其中浸透的天真童趣却是鲜浓欲滴,如假包换。几乎可以从中听到躲在暗中的毕飞宇的吃吃窃笑。差不多同一时候,一个叫陈红英的“小小姑娘”搬出了自家的矮木凳子,和邻居男女老少一起坐进一个50多平米的堂屋里,准备听一个半导体收音机播音。这座堂屋和它的院子被称为“六号院子”,算得上重庆南岸野猫溪与弹子石之间半山腰上整片社区“最像模像样的房子”。八点钟到来,收音机很准时地播出《全国各地人民广播电台联播》的前奏,每个人都沉静下来,竖起耳朵倾听这个小东西即将播报的消息。

  

而在距重庆一千公里之外,河南嵩县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村子田湖寨里,九岁的阎连科在一座老宅院里东找西看。就像陈红英听收音机的“六号院子”一样,这座被称为“宋家大院”的宅院同样是当地最高大的建筑,“门楼下的门,几乎厚到和紫禁城的大门一样,圆盖铁钉比天安门城楼大门上的铁钉一点不小”。但真正吸引阎一而再,再而三地流连在这座宅院的原因,是他想寻找这座宅院里的传奇前主人“宋师长的踪迹和他三个姨太的漂亮和神秘”,希望能在砖石瓦砾之中找到“宋师长骑马掉的马镫子,或是他的姨太忘在窗台上的玻璃圆镜或很值钱的银簪子”,这一切都出乎一个男孩天真的好奇心,他想通过这些来“抓到历史的命脉和爱的福祉”。

  

这几个远隔千里的孩子的命运轨迹,没有任何迹象会交织在一起,他们就像所有那个时代出生成长的孩子一样,被卷入时代的洪流之中,即使算不上悲剧,也将在苦涩和荒诞之中艰难地沉浮呼吸。这些作家,从儿时回忆中汲取无穷无尽的养料作为自己创作的源泉,但就像阎连科自己所说的“童年,就是成长的碎屑”,他所做的就是在“落尘”中,找出一些“不舍扔弃的东西”。在划过烈日炽烤下童年天空最醒目的痕迹恰恰是贫乏。

  

毕飞宇、阎连科们都无法选择他们的童年,他们只能在大时代的波澜下充当一颗小小的砂砾,形状湮没在大人物的阴影下。而他们的子女以及子女的后代,却可以在一个正常时代选择他们的童年,同样也可以选择他们理解自己和父辈童年的方式。他们可以以更健全、更合理的方式去看待那个时代。这一代人需要做的,正是为他们的孩子们,以及孩子的孩子们打开通往那个时代的一扇扇窗户。


那么,就让我们看看走过那个时代的人,为孩子们留下的记忆片段吧。


当今渔童今安在?

——把一个不堪回首的时代,告诉今天的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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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坏艺术,毁坏文化”,。我想,在赵丽宏的构思中,渔童如同诗歌的“诗眼”,赋予了更多象征意义。即是说,,明代瓷器渔童被设计为传统文化和美的一个象征,它的命运多舛,正是历史场景中文化的命运呈现。赵丽宏用“渔童”的故事,把一个不堪回首的时代,告诉今天的孩子们。作为一个历史过来人,他深知肩上的责任,他希望未来的日子里,历史不会重演。


《渔童》:印证一代人无书可读之痛


前阵子“世界读书日”时,我为一个讲座准备PPT,题目为《阅读与生活同在》。不过,第一部分我不是谈阅读,而是谈“无书可读的历史之痛”。

  

“世界读书日”的酝酿,可追溯至一九七二年。那一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向全世界发出“走向阅读社会”的号召。可是,恰恰是在那一年的前后几年,。我们这些出生于五十年代的人,在本应读书的年龄,却无书可读,小小年纪,与全社会绝大多数人一样,不能不承受历史之痛。

  

那几日,我正在读赵丽宏发表在《收获》杂志上的长篇小说《渔童》,便特地向听众提到他的这部新作,以印证一代人无书可读的历史之痛。小说的第八节题为“火光里的灾难”,少年大路听说有人在抄同学韩娉婷的家,赶紧前去,他吃惊地看到焚书、砸文物藏品的场面:

  

韩家门口,聚集着很多人。门口的空地上,一堆火正熊熊燃烧着,火中被焚烧的,是书。大路看到,那本大砖头一样的精装《世界艺术史》,正被火焰包裹着,烧得面目全非。


……


火在熊熊燃烧,烟雾缭绕,不断有书从大门里扔出来,古旧的线装书,厚重的精装本,一本本扔到火堆中。火堆里的书越来越多,一下子难以烧起来,只见浓烟滚滚,像一条条黑色的蛇,在火焰上面扭动、舞蹈。韩先生被黑色的蛇包围着,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每次有书扔进火堆,韩先生的身体都会颤抖一下,会忍不住抬头往火堆里看一眼。(《渔童》)

  

不只是书,还有韩家的珍贵书画、瓷器藏品,也在火光映照下,被撕毁,被砸碎。

  

大路是在几天之前才第一次走进韩娉婷的家。他看到那些书和韩家收藏的五千年前的陶罐、宋代五大名窑的瓷器,如朝圣一般,听韩先生讲述它们的故事。谁知道,当他第二次见到它们时,刹那间,毁于一旦。

  

一个无书可读的时代降临。

  

,一夜之间,席卷全国。



赵丽宏:生而为人,不能人云亦云

  赵丽宏


赵丽宏比我大几岁,且身处上海大都市,当这一浪潮袭来时,少年的他,比身处乡镇的我,有更多的锥心之痛。这些锥心之痛,许多年后,依旧无法让他释然。


,也一直抱有警醒意识,故而他对巴金的《随想录》评价甚高,,从第一部长篇小说《童年河》到这部长篇小说新作《渔童》,把自己的儿时记忆,与一个时代的历史之痛相交融。显然,他试图走一条新路,以儿童文学的形式,把不堪回首的场景呈现于读者面前,为童心疗伤,为历史存照,最终,以真诚与勇气履行一个作家必须完成的使命。


结识丽宏兄多年,。二十年前,一九九五年一月,。将近两年后,他给我写来长信,。这封信发表时,题为《归来兮,失落的头颅》。他写道:“在以整个一代人的迷失、惘乱和苦痛作为代价,以整个一代人的青春流失作为代价之后,最大的收获,也可以说最重要、最有价值的收获,就是这一代人(当然不是全部)终于懂得了,生而为人,不能人云亦云,不能闭着眼睛盲从,而要有自己的思想,要独立思考。”(赵丽宏致李辉,1997年3月5日)。整整二十年后,,发表这部长篇小说《渔童》,在散文与诗歌之外,他找到了一个非常恰当的表现形式——儿童文学。童年记忆、敏感与细腻、绵里藏针的情怀、文字的流畅等,丽宏所具备的这些特点,正是创作优秀的儿童文学作品必不可少的素养与条件。阅读《渔童》过程中,我产生一个想法,多年写作诗歌、散文的经历,或许恰恰是为他的这一次精彩转身在做充分铺垫和准备。在我看来,以《渔童》为标志,赵丽宏一个新的创作天地已经铺展开来。

  


责任:为童心疗伤



《渔童》


一部长篇小说,尤其是把少年儿童作为阅读对象的作品,没有故事,没有流畅、浅显易懂的叙述风格,没有各具个性的对话,很难吸引读者。没有想到,以抒情见长的赵丽宏,同样具有虚构故事、讲述故事的能力。这部作品中,韩家珍藏的明代德化白瓷“渔童”,它的出现从一开始就给大路等几位孩子带来愉悦:

  

更让大路吃惊的,是放在观音旁边的一尊瓷像,瓷像雕的是一个渔童。渔童高八寸,一个胖嘟嘟的男孩,骑在一条大鲤鱼上,眯缝着眼睛,咧开嘴笑着,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他双手合抱着鱼头,手臂就像两段洗干净的白莲藕。那条鲤鱼也是活灵活现,它仰起头,张开嘴,好像也在笑,唇边的两根胡须,似乎正在抖动。渔童的脚下,绽开着一朵大浪花,很多晶莹的水珠在浪花周围飞溅,就像无数珍珠在蹦跳。大路凝视着渔童,觉得渔童在和他说话:“喂,大路,我们交个朋友吧,来啊来啊,我们一起骑着鲤鱼去玩吧……”(《渔童》)

  

渔童很快走进大路的生活,由此也成为全书的关键所在——梦到渔童;焚书现场,大路偷偷藏起未被漏砸碎的渔童,带回家中。渔童的失与得,藏与躲;韩先生的生死抉择……一连串故事,环环相扣,把人物关系串连起来,文化浩劫的氛围,也因渔童的命运波折而得到充分的渲染。

  

被抄家,被批斗,韩先生不堪侮辱,在妻子之后,也曾走到高楼上面,欲跳楼自尽。冲上楼顶的大路,告诉韩先生,渔童没有被砸碎,被他偷走,藏在外婆家。最终,韩先生被大路拉下来,渔童的失而复得,让韩先生摆脱厄运。之后,在环境略为安稳之后,大路带着韩先生,走到乡下外婆家,藏在藤箱里面的渔童,与主人劫后重逢。

  

渔童好像对经历过的危险没有任何感觉,依然搂着大鲤鱼,无忧无虑,乐呵呵地笑着。一抹斜阳从窗外照进来,正好落在渔童身上。象牙白的渔童,变成了金红色,像一尊用宝石雕成的塑像,在幽暗中荧光闪闪。

  

韩先生睁大了眼睛,凝视着眼前的渔童,眼睛里含着泪水,他伸出手,却不敢触摸,只是横看竖看,左看右看,目光中含着那么深沉的感情,就像凝视着一个久别重逢的亲人,凝视着一个起死回生的挚友。他的嘴里喃喃有声:“哦,是你,是你吗?你真的在,你回来了……”(《渔童》)

  

“毁坏艺术,毁坏文化”,。我想,在赵丽宏的构思中,渔童如同诗歌的“诗眼”,赋予了更多象征意义。即是说,,明代瓷器渔童被设计为传统文化和美的一个象征,它的命运多舛,正是历史场景中文化的命运呈现。赵丽宏用“渔童”的故事,把一个不堪回首的时代,告诉今天的孩子们。作为一个历史过来人,他深知肩上的责任,他希望未来的日子里,历史不会重演。

  

当年“渔童”今安在?


虹影写童话:

把真实生活的故事讲给后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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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影


采写 | 新京报记者 李昶伟


岁月在作家虹影身上并没有留下太多痕迹,。,虹影4岁,在运动已渐趋平静的1970年,虹影8岁,和她女儿现在一般年纪,这个年纪,“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在虹影记忆中,1970年,尽管老百姓们生活依然贫穷,但学校已经开始上学,每个星期有学农、学工的劳动课,批林、批孔,这些都是除了饥饿感觉以外的童年记忆。在早些年的《饥饿的女儿》以及《好儿女花》中,这些记忆都曾被书写,而如今,有了女儿之后的虹影,在面对女儿讲述的童话中,再次提到这些历史深处的童年往事。这是女儿不熟悉的过去,虹影说,希望孩子们能知道。

  

架空的童话,不架空的真实童年

  


《里娅传奇》:男孩桑桑救回母亲后,回到了现实世界,一次不经意间,桑桑用媚娘留给他的羽毛召唤出了里娅,里娅是巴国至高无上的巫姑,为了帮助因丧子而悲痛欲绝的葛太太,里娅不惜几千年魔法之身,让葛太太母子得以相见,而她却要接受死罪的惩罚。


在最新的童话《里娅传奇》中,有一个名为葛太太的人物,这个失魂落魄的女人常常在江边呼唤自己孩子的名字,一头白发,萧索落寞,也因此,主人公——善良的男孩桑桑求助拥有巫术的里娅,让这位失去孩子的母亲见到了自己的孩子。大多数童话故事都是架空历史的,但虹影的童话,,她记忆中的七十年代。

  

真实生活中的葛太太,是虹影熟悉的一个邻居,住在一个有后花园的房子里,花园里面有棵特别老的葡萄树,很少有葡萄,但是可以荡秋千,虹影和她的小伙伴们经常从院墙跳进花园,经过一片荒树荒草,在葡萄树下玩。

  

“我们那一带所有的老百姓都知道她死了两个儿子,生活当中的葛太太真的是一夜白头,这个人永远不出门的,偶尔才出门,大家看见她走路走得很慢,很衰老,而我知道她家有一屋子的小说,有一天我觉得很神奇,我从前面的门进去,看她坐在过道里面,在一个躺椅上读书,我就想:那么厚的书里面是什么东西?她就让我进去,她也给了我一本。”虹影说,这是对她意义非凡的时刻,“从那个时候开始,我的生活也发生了彻底的改变,一本书它会改变一个人的生活。”

  

童话中没有提及的是,葛太太的两个孩子是如何死去的。,分属两个阵营,一个是“八一五”,一个是“反到底”,一个指挥岸上,一个指挥江上,在武斗中两个人都被打死,尸骨无存。而虹影记忆中这位葛太太的大儿子,会讲故事,雨果的《九三年》虹影听他讲了一个星期。


写童话,源自对童话的不满足



《小小姑娘》:既是虹影对已过世的母亲的追思与致意,也是为人母后的虹影对昔日童年成长的一次温柔回视。冰冷而饥饿的时代里,那些旧日的人和事,今日都成为了生命或苦或甜的珍藏。


“我想把这个年代充分展示出来,我写这本书也有这个意思,就是把记忆深处的东西挖出来,这个世界上的人像我的邻居,他们对江边等待儿子回来的葛太太视而不见,这是一种更多的状态,但是也有例外,比如说真实的葛太太,所有人都欺负、看不起、不理会的一个小姑娘,她会给我一本书。”虹影说自己想把微茫中那一部分人性之光告诉孩子。

  

为什么给孩子写童话?虹影说,源自一种不满足,这一不满足来自给孩子读故事时的真实感受。在虹影看来,英国作家安吉拉·卡特改造哥特魔幻故事的时候,收集了类型,但并没有把那些血腥的东西去掉,意大利作家卡尔维诺收集《意大利童话》,把美的质地留了下来,“这些作家在做这些的时候,他是对那些童话有不满足,这种不满足,对我来说是童话过于把现实社会和历史分割开,读这样的东西,我们失去的是对历史的断代,对我们现实生活、我们自己命运的一个断代,那为什么不把真实生活当中发生的故事讲给我们后面一代一代的人来听?”


对话虹影:把温馨放大,把疼痛湮没



新京报:,你有迟疑吗?

  

虹影:,我没有迟疑,因为等这些孩子大了,他会发现我们所有人都是经过灾难的。灾难总会过去,要么是死,要么是存活下来,你没有别的选择,但是灾难之后是漫长的岁月,灾难之后人怎么办?我更关心经过一场灾难之后人的那种感受,一个人要面对的考验。

  

新京报:你会怎么处理现实历史当中那部分残酷的东西?比如在你记忆当中那些残酷的东西你会讲给孩子听吗?

  

虹影:认为任何东西通过文学来表现它就已经做了一个处理。比如说我写到我生活的那条街,就叫九三巷,关于这条巷子,我的脑子里面想起的第一个人是葛太太的原型,第二个是一个被人叫做“犯”的,这人长得胖胖的,我们叫他胖大叔,他对所有人都特别好,他妻子是一个农村妇女,所以经常不在,经常会有一些年轻的男孩子在他家里,那些人其实都是一样的工人,胖大叔对他们很好,会省吃俭用给他们做一些吃的,有一天他被抓住,说他是犯,关了20年。我的记忆里面永远是他被抓走的样子:戴着手铐,眼睛那么垂着,特别难过。他住在七号院子,我们是六号院子,,那神情永远在我脑子里面。还有一个人我小时候印象最深,这人是一个孤老头,他们说他会巫术,人们的传说中,谁骂他他会让你饭煮熟了但吃下去是生的,衣服干了可是穿起来湿湿的,他最后被打成了特务去批斗,后来有一天他就自己放火把自己烧了,但是他的火不蔓延,只烧他那个房间,他的手是放在心脏那个地方,人们把它取开的时候,整个人烧焦了,但心那个地方一点都没烧着。这些都深深地刻在我小时候的记忆当中。当我写它们的时候,我想知道他们的内心世界,而并不是写这一个事件,比如《小小姑娘》中,我会保留把孤老头的手扳开,他的心是好的,这是我想表现的。回忆的时候,以前尘封的事会出来,当你有孩子,跟他讲这些,你会发现疼痛的边缘有很多温馨的东西。我现在想把那些温馨的放大,把那些疼痛的湮没。


本文选摘自5月30日新京报书评周刊主题《献给孩子的记忆之书》B01、B03、B04版,撰文:李夏恩、李辉、李昶伟,编辑:禽禽,转载请联系书评君,未经授权不得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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