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爱安徒生 | 任溶溶 安徒生的中国知己

发表于 讨论求助 2023-05-10 14:56:27

“我叫任溶溶,其实我不叫任溶溶。我家倒真有个任溶溶,那是我女儿。”任溶溶在一篇文章的开头,说出自己名字的秘密——任溶溶这个名字,是他跟女儿借来的。在刚从事儿童文学创作之初,他经常需要用到很多笔名,那时恰逢女儿出生,喜不自禁的任溶溶索性将女儿的名字拿来我用,随着署名任溶溶的儿童文学作品越来越多,任溶溶也成为他和女儿共有的名字。

任溶溶,本名任以奇,原名任根鎏。广东鹤山人,1923年生于上海。著名儿童文学翻译家、作家。

1945年毕业于上海大夏大学中国文学系。1949年后历任上海少儿社编辑部副主任,上海译文出版社副总编辑。曾获陈伯吹儿童文学奖杰出贡献奖、、、国际儿童读物联盟翻译奖等奖项。

2012年12月6日,被中国翻译协会授予"翻译文化终身成就奖"荣誉称号。

说任溶溶将一生都献给了中国的儿童文学事业并不为过。从翻译第一篇作品开始,他手中的笔就从未停歇过,他翻译过《木偶奇遇记》《洋葱头历险记》 《彼得·潘》《长袜子皮皮》《小飞人》《夏洛的网》《安徒生童话》,他写过童话《没头脑和不高兴》《一个天才的杂技演员》,他写过儿童诗《我的哥哥聪明透顶》《强强穿衣裳》《我是一个可大可小的人》……足够了,当我们听到这些耳熟能详的作品时,于是明白了这位老人之于中国儿童文学的意义。




摘录媒体的部分采访,从中看到了他对安徒生和安徒生童话有着特别亲切与深厚的情感,有着儿童文学作家独到的理解与表现。

南方都市报:你什么时候开始接触安徒生童话,那时的阅读体验如何?

任溶溶:我越老越怀旧,小时候看过的安徒生童话、《西游记》、《济公传》,现在都历历在目。,我在广州读小学的时候,已经开始读安徒生的童话,当时还是用广州话读的,心情和所有的小朋友一样,觉得好玩,读童话就是在找乐子。当时读的是《皇帝的新装》、《卖火柴的小女孩》,后来读林语堂编的英文课本,就认识更多安徒生的童话了,像《丑小鸭》、《打火匣》、《小克劳斯和大克劳斯》。

南方都市报:在全面地阅读安徒生作品之后,你对安徒生有什么独特的理解?

任溶溶:读多了,就觉得小孩子也好,大人也好,都需要读安徒生,特别是大人,更需要读安徒生,大人往往认为安徒生是给小孩子看的,其实不是这样的。像《海的女儿》童年时只是觉得好玩,现在仔细想想里面关于爱情的东西,又会有另一种认真的心态对待。故事中的美人鱼为了爱情无私奉献,这种精神现在已经很少了。恋爱的时候,应该多为对方着想。安徒生的童话好看,深刻,回味无穷。我希望大人也来读安徒生,读完心情会很舒服。安徒生的童话,小孩子看着觉得好玩,长大了才明白安徒生是一个大好人,一个悲天悯人的人,他自己也吃了许多苦,但还是写了很多乐观的东西。安徒生出身很苦,人生的炎凉都尝过,他开始是丑小鸭,后来是天鹅,永远乐观,不断追求,学芭蕾舞、歌唱,写童话,变成了世界级的大师。现代人太浮躁了,需要用乐观的精神对待生活。

南方都市报:在翻译安徒生作品时,发现他的写法有什么样的特色?

任溶溶:安徒生从小听了很多民间故事,他的许多童话跟传统的民间故事关系密切,像《皇帝的新装》就是从西班牙的民间故事改编过来的。后来安徒生的创作也是用讲故事的方法。所以我翻译时尽量用口语,像翻译民间故事一样,用讲故事的方式,不要掉书袋,都是“大白话”,目的是写给小孩子看,尽量让小孩子看懂。

南方都市报:翻译之外,你也进行儿童文学的创作,从儿童文学的视角来看,安徒生童话的主要影响在哪里?

任溶溶:儿童文学的历史很短,可以说,纪念安徒生诞辰200周年,也是纪念儿童文学的诞生。安徒生第一个是儿童文学的创作人,在他之前,像格林童话,完全是民间故事,格林兄弟是语言大师,收集了很多民间故事,但不是创作。安徒生则从民间故事发展到创作,他的故事十分之九是创作,像《海的女儿》、《丑小鸭》开创了儿童文学的先河。




应浙江少年儿童出版社之邀,年过八十的任溶溶花一年多的时间重新翻译了《安徒生童话全集》,这个版本获得丹麦首相安纳斯·弗格·拉斯穆森亲自授权。 随着在国际安徒生诞辰200周年全球庆典活动中的展示并被收入丹麦国家图书馆,这部童话全集的出版,在促进中丹麦文化交流和推进我国童话创作方面的积极影响和独特价值。 

新京报:这次你翻译的浙少版《安徒生童话全集》是在以前翻译的版本之上修订的,具体是做了一些什么修订呢?

任溶溶:大概是七八年前,我为译文社翻译了一套《安徒生童话全集》。但每一次读安徒生童话我都会有不同的体会,一些过去感受不到它好处的童话,现在会让我感动;另一些童话现在我又会有更深的理解,所以翻译上也就需要做一些修订。实际上安徒生有很多童话,小孩子们读起来不太容易理解,因此在翻译上我就尽量做到让孩子都能读懂,注意语言的口语化。安徒生自己也说过,他最早创作的童话是根据民间故事改写的,而传统民间故事的语言是非常简单、通俗的,因此把安徒生童话的语言翻译得口语化一些更符合他的语言特点。

新京报:你刚才说你重读安徒生童话有一些新的体会,能谈谈你新的体会具体是指的什么吗?

任溶溶:我觉得很多安徒生的童话都值得好好读。比如有一篇叫做《园丁和主人》的故事,以前我没怎么注意到,但是我现在读起来真是觉得非常有趣:这个主人总是不相信自己的园丁能种植出最好的东西,但他走出家门看到的那些所谓的好东西都是从自己家里移植去的,这实际上就是讽刺了有的人总是认为好的东西不在自己身边。另一方面故事中主人的高高在上,和园丁的勤勤恳恳又形成鲜明的对比,让我觉得特别地感动。现在有很多人认为安徒生童话是给小孩看的,大人小时候看了就不用看了,这种观念其实是不对的。我觉得大人也应该读读这些童话,读完之后,一定会有新的体会,它值得我们一辈子阅读。 

新京报:安徒生的童话虽然有150多篇,但是真正被人们熟悉的,反复阅读的好像只有《丑小鸭》、《皇帝的新装》、《海的女儿》等一部分故事。

任溶溶:这的确是一直存在着的一个问题。很多人对安徒生了解得少,阅读到的童话故事总是那么几篇。虽然像《丑小鸭》那几篇故事很好,也比较浅显,容易让孩子读懂,但是我还是建议在编选安徒生选集的时候应该多收一些好的作品,让读者更全面地去了解安徒生的童话。比如有篇叫《影子》的故事,我觉得它有现代派小说的味道,让人在读完之后不得不感叹安徒生的想象力以及超前的创作意识。还比如另一篇叫做《幸运的鞋套》,它所讽刺的现象现在也是非常现实的,所以我觉得这些作品真是不朽的,但可能它又还不被读者所熟悉。 

新京报:刚刚你提到像《影子》这样的故事,带有很强的现代派小说的味道,有的人认为安徒生童话中这一类的故事是不应该算作真正童话的。你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任溶溶:童话它本来的意义就是指儿童故事,但是更多地指的是幻想故事。幻想是童话的本质,虽然这样一些童话故事可能不是给儿童读的,但我觉得它仍然是童话,是成人的童话。比如现在很流行的《魔戒》不就是成人的童话吗?它不就是幻想故事吗?

新京报:今年全世界包括中国都将举行很多纪念安徒生的活动,不知道你怎么看待这样一个庞大规模的纪念活动?

任溶溶:我觉得这些纪念安徒生的活动有特别重大的意义。安徒生是儿童文学的开创者,因此我觉得纪念活动对于我们儿童文学工作者是一个盛典。但是我更希望大家不仅要关注到安徒生,更要借机会多关注和介绍安徒生以来的其他的儿童文学作品和作家,我想这也是对安徒生的纪念。因为有了安徒生,才会有后来的优秀的儿童文学作家出现。




儿童文学在中国的历史并不长,而任溶溶从事这一事业已经60多年,任溶溶说:“我生下来就该干这一行,这一行也用得着我。”

“为了让小朋友和儿童文学作家多看点外国儿童文学作品,我就译啊译,译得越多越好!”

“人的一生总会碰到各种各样机缘,这是不是像一个童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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