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关心童书的人都在关注~点击上方蓝字,你的目光会让我们走得更远。成人很少会有时间像孩子希望的那样,全部投入、毫不分心地陪他玩。但有了童话就不一样了。在讲童话的这段时间,妈妈就在那儿,完全陪着孩子。她的陪伴是持久的、令人欣慰的,给孩子提供了保护和安全感。当孩子听完一个故事,还要听第二个故事,这并不是说他真的感兴趣,或者说真的只对故事感兴趣:或许,他只是想延长那个令人欢喜的场景,继续让妈妈坐在床边,或是坐在同一把椅子上。多舒服,只要她不想快快离开……当童话的河流在两人之间静静流淌时,孩子终于可以享受妈妈在身旁的自在,仔细观察她的脸颊,看着她的眼睛、嘴巴、皮肤……想听的时候,就听;不过,他也很乐于在听的时候分神,比如说,他要是听过那个童话(这种情况,可能是他自己故意要求重复讲的),那他就只需要核实一下,这故事是不是还按原来那般发展。“哦,对对对,是小红帽。她妈妈叫她,对她说:你听话,小绿帽……”“是!是!是小红帽!你去狄阿姨家,把这些马铃薯皮送给她。”这种情况下,孩子很快就会发现,今天的故事与他熟悉的那个版本在哪里发生了变化,并且会很直率地指出来。妈妈的声音,讲述的不仅仅是小红帽,或者小拇指,她讲的是她自己。
符号学家可能会说,在这种情况下,孩子感兴趣的,不仅仅是故事的内容和形式,不仅仅是表达方式,而是表达载体,也就是妈妈的声音,音量、声调的细腻变化,传递温柔,消融不安,赶走害怕的悦耳的声音。接下来,或者说同时而来的,是和妈妈的语言接触,包括妈妈使用的词汇、表达方式以及话语结构。当孩子在听童话的时候,他是在掌握对话的某种特定关系,发现语言的使用方式。但这个时刻,是我们无从捕捉的。不过可以肯定,童话对他来说,一定包含了丰富的语言信息。童话可以用来建立空间距离(远与近),建立时间距离(曾经和现在,从前和后来,昨天、今天、明天)。童话里的“从前”和历史的“从前”是一样的,尽管童话的事实和孩子们生活的现实有所不同。我记得和一个三岁孩子之间的对话,他问我:“后来,我会干吗?”“但我并没有在童话的世界里,我是在真实的世界里!”“结婚”对他来说,是童话世界里的动词,是一个终结性的动词,是公主们和王子们的命运,而不存在于他的世界里。从这个角度来看,童话是人类的启蒙,“是人类命运世界的启蒙”,卡尔维诺就曾在他的《意大利童话》序言中如是写道,童话也是历史世界的启蒙。听是一种放松。童话对孩子来说,拥有游戏的严肃性和真实性。所有认为童话的“恐怖”——怪物、可怕的女巫、血腥、死亡——对孩子可能产生消极结果的观点,我不能信服。这主要取决于孩子周围的环境。我们以“狼”为例。在平静、安全的家庭环境下,如果是妈妈的声音在呼唤它,孩子会毫不害怕地挑战它。他可以“带着害怕去玩”(游戏的宗旨在于构建防御措施),他相信要赶走狼,只需要爸爸的力量和妈妈的食物就可以!如果孩子感到不安、恐惧,无法应对,只需要告诉他,故事里的狼消失前,害怕就已经住在他身体里了,位于意识深层。狼是掀开害怕的征兆,而非根源。